福寿螺的卵
加入到收藏列表作者:Jane Wu
昨天晚上她睡不着,竭力想把盘踞心头的一团头发扯出。最后只写了一串词组。
「红疹,窒息,抓舔,刺痒的距离。」记下时间,「2015.05.26」。
看来双手并不比一把剪刀有力,她仍然满脑子郁结不解,搅和了些许不满,少许无奈。提起笔,她接着写下。
「妳,就像我长久以来的隐疾。」咬着下唇,她望向窗外深深的夜,仿佛是看见自己内心的状态,又低下头回到纸张。
「开始的时候只是觉得搔痒,不自觉地去抓,比如那些火气大的时日里,口中零星的破洞,舌头去舔会感觉痛,舔着,感官逐渐麻痹,转而酥麻,所以还是接着舔破口。后来,抓痒许久,红了皮肤,这样的刺痛感却也不足以使手停滞,仿佛自虐,又仿佛无感的机器。再后来,搔抓过了头,破皮了,厘米间不规则的小伤口透着葡萄酒色,这才意识到那些发酵中的酒味,嗅着觉得像馊水,又没那么使人反胃,开始感到痛了,于是敷药,架起栏杆隔绝手与痒。手再也无处可措,刺痒却不曾停止,直到草药膏下的皮肤溃烂。
我恨透妳了,但也没多恨你,我不知道。只求妳离我远些。 」
原子笔被她给摔到桌边去了,不想这样令人反胃的感受再再高起。必须要写完,才有结束的那一刻。
终于她附注道:「窒息而浓郁如你,定型喷雾的过敏反应一如奥斯威辛的毒气,渗透毛孔不留缝。起疹搔抓破皮,再不回头。」
真的能结束吗?她也不知道。至少能过过今晚也罢。
晚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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